凤凰传奇 第二章 梦魇

第二章 梦魇

　　 “血……”

　　 光线惨惨，天地朦胧……

　　 一个小男孩不知道因何原因独自一人走在小青石铺设的街道上，这是他平时经赏走过的街道，再熟悉不过了。可是，现在，除了自己之外，他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旁边的房子也没有亮灯……他的周围被雾气笼罩着，一切都显得非常地安静。他要回家，可是却找不到自已的家在哪。他只记得他的家在街道的尽头，可他走了很长的时间，小青石一块连着一块，每一块都是一模一样，仿佛没有尽头。终于，他拼命地跑了起来，跑了一段路却摔了一跤，手擦破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很坚强，没有喊疼也没有哭，爬了起来，擦掉了手上的血又继续飞快的奔跑了起来，但是这条街仍然没有尽头，小青石一块连着一块，每一块都是一模一样，仿佛是无穷无尽，一直延伸到远方……

　　 最后，小男孩累了，弯着腰，一口一口地喘着气，他再也跑不动了。

　　 “血……”一种充满喝望的声音隐藏在雾中。

　　 小男孩站起身，瞪大眼睛茫然四顾……

　　 “血……”

　　 这一声空洞洞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街道上若隐若无地钻进了小男孩子的耳朵里。使他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

　　 “啊……血……”

　　 小男孩似乎是没有听清，他再次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

　　 “血……啊！”

　　 小男孩顿时又打了个寒战，他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他没有找到，因为周围全都是雾气。

　　 小男孩捂着自己刚才不小心摔倒并擦伤的右手，心里有点害怕。那声音仿佛就在身旁，小男孩左顾右看可就是找不到声音发自哪里。

　　 “血……”

　　 这种声音一遍一遍地传来，婉如一头沉睡千年的恶魔，倏然被某种东西激醒。绵长而又充满了欲望。

　　 “啊……血……好久没闻到这么新鲜的血了！”

　　 一团白雾在小男孩不远的上空渐渐聚笼……

　　 小男孩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可他跑不了，那团白雾不管小男孩往哪个方向跑都会出现在小男孩不远处的上空。小男孩两腿发软，一跤坐倒，惊恐地望着那团逐渐成形的白雾……

　　 那团白雾突然亮出两只斗大的眼睛，眼睛里还吐着一丝丝的黑色，不怀好意在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羚羊”。

　　 “放松点，小家伙……”白雾眼睛里喷出一丝丝的黑气。

　　 “你……你是谁？”小男孩惊恐地问。

　　 “哦，我是谁？”那团白雾似乎被问得有点意外，“好问题，一下子就把我给问住了，现在，我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回答你。”

　　 “你是谁？我不怕你！”小男孩为了给自己壮胆，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那团白雾似乎又是吃了一惊，它想不到这小小的孩子居然也敢说这样的话，他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对他说过“不怕你”这三个字了，这倒是让他觉得有点新鲜起来。“不怕？哦……很久没有听过别人这么对我说了！我听说只有没有知觉的东西才会不怕我，没想到……呵呵……小家伙倒是很会给人意外哦？”那团白雾突然俯冲下来，露出满脸凶相“真的不怕我？”似乎一定要从小男孩口中再次要他重复一下刚才他说过的那句话。

　　 小男孩似乎忘记了恐惧，一股热血传遍全身，为了壮胆，他装得很镇静，好像他真的不怕。“我不怕……不怕你……安德爷爷说过……胆小不属于男人！”

　　 “男人？”白雾顿了一下，退回了半空，两只吐着黑色的眼睛下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他对这个小男孩更加感兴趣了“哈……男人？多么新鲜的词，哈……我可得好好教训一下你的这位安德爷爷了，他怎么能把你教育得如此糟糕？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世上还有恐惧的东西？”白雾斗大的眼又加大了几分，黑气环绕，仿佛要将这个说他不害怕的小男孩吞噬掉。

　　 小男孩被那两只喷着黑气的眼珠吓住了，他一步步地往后挪动……

　　 “你……你是谁？”

　　 “噢！不，别问我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两只大眼睛缩成半圆，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小男孩提出的问题。“但是，有没有听说过潘神的诅咒？”白雾一下子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小男孩没有回答。

　　 他在极力地回想安德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个故事，但他想不起来，而按理说安德爷爷说过的故事他都能记住的，几乎能把安德爷爷的故事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可是他真的想不出安德爷爷有没有给他说过什么潘神。回去他可得好好问一下了。

　　 发现小男孩许久都没有说话，白雾突然俯冲过来，又询问了一句：“嗯？小男孩？”

　　 “安德爷爷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小男孩把头扭过去，借此掩藏他内心的恐惧。

　　 “你不知道？”白雾又飞回半空，静静想了一会，忽然口中念道：“安德？……安德？如此熟悉的名字，啊……想不起来了。”

　　 白雾等了一会，又说：“看着我，小男孩，用背部对着别人可不礼貌哦！再给你一点提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不……应该怎么称呼他呢，他早已被人类否认了，也就是说他已不属于人的范畴，我们暂且不去管他算了。他拥有无穷的法术，飞天盾地无所不能，曾有位老头封他上位神，可是他没有接受，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到处炫耀他的魔法，毁在他手下的人或其它种族不计其数，他每到一处地方总会有跪地求饶，或者号啕大哭地声音，啊……他非常乐意享受这份礼物……安德爷爷真的没有给你称颂过这位——人？”

　　 小男孩坐在地上，手上的血不小心涂在了地上，涂出了一条血痕。白雾在等待着小男孩的答案，但好像是被一股味道刺激了一下，鼻翼抽动了一阵。两只没有眼珠的眼睛立马盯住了地上的血痕，“哇……非常好！我正需要……别擦地上，小男孩，这会很浪费的。”

　　 白雾觉得小男孩把自己的鲜血糊乱抹在地上，倒不如直接让他去把血吮吸干净，可是他只是一团白雾，一团有形无质的气体，他不是实体，他的实体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本来是想好好地睡个长觉的，可是这个无意或者说是不小心闯入禁地的小男孩的鲜血所激醒，他在想“多么美味的血，新鲜得就是刚从母牛身上挤下来的鲜乳一样！”可是，他即使掽到了这鲜血，却不能享受到真正的滋味。“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白雾有点惋惜，可怜巴巴地望着小男孩将血涂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小男孩？你还在流血么？别让它出来了，血能让你拥有无穷的力量哦！”

　　 小男孩似乎没有听懂白雾所说的话。

　　 “好吧，打个比方好了，嗯……这就好比鸟需要树木栖息，山峦需要有水环绕……天空需要白云……”

　　 小男孩没有理会这团白雾在说什么，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包往后便跑。

　　 “噢？不……”白雾失去了一位聆听者似乎有点失望。渐渐成型的脸变成了鬼异的形状。

　　 小男孩跑了很久，气喘吁吁，但是小青石仍旧是一块连着一块，似乎是真的没有尽头，就连刚才走过来的那个路口也找不到了。他越跑越着急，书包在后边也跟着飞快地甩动。两只小脚“噗噗”地踩地一块又一块的小青石上……

　　 “小男孩，你真的要一直跑下去吗？要把书包弄丢？要把自己的鞋子跑烂掉？要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汗臭味……然后——才不跑？”

　　 后边那团白雾不紧不慢地跟着，说话的语气非常地温和还带着一丝愠恼，好像他成了小男孩的家长，并出于对孩子的关怀，谨慎地提示着。

　　 “你别跟着我……”小男孩边跑边喊，“别跟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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